| 实际汇率调整路径的设想 |
| 岳国强，程选 2007-05-14 |
| 摘 要： |
我国国民经济目前处于贸易顺差过大的外部失衡状态，在外部面对人民币升值压力增大的同时，在内部形成货币过量供应和流动性过剩。应该说客观上存在着对人民币汇率进行主动调整的需要。本文总结了汇率调整的两种路径，即价格协同调整路径和无价格协同调整路径。比较之后，价格协同调整路径更现实、更可取。文章最后指出，我国在进一步发展资本市场时，应允许并接受一定程度的资产价格上升。 |
| 关键词： |
汇率调整，实际汇率，贸易顺差，人民币升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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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国民经济目前处于贸易顺差过大的外部失衡状态，在外部面对人民币升值压力增大的同时，在内部形成货币过量供应和流动性过剩。应该说客观上存在着对人民币汇率进行主动调整的需要。关于我国名义汇率的调整速度，不同学者有着不同的判断意见，大部分意见集中在年升值幅度3－5%之间。本文通过探讨可选择的调整路径，主张通过名义汇率和国内价格相配合的协同调整，提高人民币实际汇率水平。
根据实际汇率决定的公式（R=eP*/P），在外部价格（P*）不变的前提下，实现本币实际汇率（R）升值有两种方法，一是通过国内价格（P）的变动来实现；二是通过调整名义汇率（e）来实现。从一些国家的经验看，在名义汇率升值的同时都伴随着国内价格的上升。以日本为例，1960～2004年日本年均CPI增速6.4%，名义汇率年均升值1.6%。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国内价格上升的配合，日元名义汇率必定会有更大幅度的升值。
由此带来的启示是，在实际汇率升值的调整过程中，可以有意识的在“国内价格变动幅度”和“名义汇率调整幅度”之间加以组合，以实现实际汇率向均衡汇率的趋近。概括为两种汇率调整路径：一是价格协同调整路径，二是无价格协同调整路径。
这一路径的好处在于，在国内价格协同调整配合下，可以通过较小幅度的名义汇率调整，实现较大的实际汇率的升幅。举例说，假定一年中中美之间三个百分点的一年期利差能够保持稳定，那么人民币名义汇率可以较安全地在一年中升值3%；在此基础上，如果能够获得国内价格温和上涨的配合，则可实现更大幅度的本币实际汇率的升值。
这一路径则与另一种路径相反，由于没有国内价格调整的配合，要实现相同的实际汇率的升幅，对名义汇率调整的幅度必须大于第一种路径的幅度。或者说，在既定的中美之间三个百分点的利差制约下，名义汇率调整3% 所能够带来的实际汇率变动，必定小于第一种路径所能带来的升幅。
两相比较，我们认为第一种路径，即价格协同调整路径是更现实和可取的。理由是：
从理论上讲，根据国际经验以及巴拉萨·萨缪尔森基于这些经验形成的理论，发展中国家在高速增长的过程中，伴随着人均收入的增长，国内非贸易品部门产品、服务价格以及劳动、土地、基础设施、初级产品价格也会快速上涨。从而高速增长的低收入国家通常会有相对较高的通货膨胀率。其价格快速上涨的机制是：贸易品部门生产率相对较快的上升，必定会通过国内劳动市场和产品市场，导致生产率上升相对缓慢的非贸易品部门劳动工资、产品及服务价格上升，从而引起国内价格总水平上升。贸易品部门与非贸易品部门之间要素生产率差异越大，国内价格总水平上升越快。
如果没有这种国内价格上涨，或刻意抑制国内价格上涨，则会扭曲国内贸易品与非贸易品的比价关系，妨碍价格机制的功能发挥以及均衡价格体系的形成，客观上形成国民经济（主要是非贸易品部门）对贸易品部门的补贴。同时，浮动汇率制度下名义汇率势必以更快的速度上升。而且，在名义汇率不能或难于迅速调整的情况下，贸易顺差将会继续保持，国内流动性过大的局面无法从根本上扭转。
从现实出发，我们的国内价格确有必要向上调整。由于确保科学发展的法律制度和市场制度尚不完善，在我们的许多产品价格中，没有包含生态破坏、资源浪费等代价成本，以及劳动保护、社会保障成本。导致我们的增长方式粗放，资源环境约束加剧，社会差距加大，社会矛盾增多。为使我国国民经济真正转入科学发展轨道和和谐发展之路，必须通过法律制度的健全和市场体系的完善，逐步使企业原来外部化的成本内部化，恢复产品的合理价格构成和合理水平。这意味着：转变增长方式本身也存在着使全社会价格水平上升的要求。
提高资源、初级产品、非贸易品部门产品价格，肯定会引起不同意见。但是保持竞争力绝不能通过人为压低投入品价格来实现。人为地控制投入品价格处于低位，只会鼓励资源浪费、抑制节约、妨碍技术进步。只有在合理的资源要素价格水平上才能培植、激励产生真正持久的国家竞争力。
上世纪末以来，我国的通货膨胀水平大部分年份低于2%，而人们可接受的通货膨胀水平也普遍下降，CPI略有上升就会引起舆论哗然和政府的紧张。从理论上讲，CPI在10%以下都属于温和的通货膨胀。而在现实中，3－5%即使在发达国家也被认为是可接受的价格变动水平。作为一个处于高速增长阶段的发展中国家，CPI处于1%左右、接近0%其实是很危险的，会存在通货紧缩之虞。若要使实际汇率升值，我国的通胀率应略高于国外通胀水平，这样才能使名义汇率升值幅度缩小。近年来一些发达国家的通胀率一般在2% 左右，像我们这种高速增长的发展中国家，应该以3－5%作为价格调控的弹性目标区域。
在过去多年里，我国的M2一直以快于名义GDP的速度投放，但对CPI的影响不大。究其原因，除了劳动供给近乎无限、部分领域生产能力过剩、竞争激烈等因素外，土地等资产货币化、市场化过程无疑吸收了相当大规模的流动性。像土地这种资源，伴随经济活动密度和产出密度的上升，其价格上升是必然的。
其一，由于当我们开始持续地对实际汇率进行调整之后，随着贸易顺差的缩小，国民经济有可能面对趋冷的变化；其二，在汇率调整过程中，我们还需要在中美之间继续保持一定的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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