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际分工新格局前提下中国吸引外包的比较优势 |
| 陈咏梅，鞠胜 2008-09-03 |
| 摘 要： |
在当前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越来越活跃的宏观背景下，中国吸引外包具有劳动力、基础设施建设、研发投入等要素优势。发展中国家是主要的服务外包业务承接地，中国在后勤和客户联系这两项服务外包业务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同时，中国可以将提供服务外包的市场定位在企业的一般职能、知识服务与决策分析及研发方面，不断培养适合该类市场需求的人才，充分发挥人力资源丰富的比较优势。 |
| 关键词： |
国际分工，外包，比较优势，人力资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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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推动下，中国经济发展与世界经济发展的联系愈来愈密切。因此要研究中国经济的发展动力、发展方向及实现路径，就需要考虑世界经济发展的大环境。应在分析中国在世界经济发展中的比较优势和位置的基础上，确立中国的经济发展对策。
一、中国吸引外包的要素优势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其中对外贸易的发展是主要因素之一。而作为对外贸易主要形式的加工贸易又是国际贸易发展的重要动力，加工贸易就是外包的具体形式之一。为了更好分析中国在吸引外包方面的优势，引入了美国科尔尼公司的外包吸引力指数分解模型。
美国著名的管理咨询公司科尔尼公司，将比较优势、技术进步、服务联系、贸易壁垒等因素按照企业的需求进行分类，构建了一个外包吸引力指数模型，用来评价世界各国的外包吸引力。该指数模型由三大类指标组成，包括融资结构、人力技能及可获得性和商业环境。其中融资结构指标的权重为40%，其余两类指标的权重分别为30%。指标的具体分解如表1。
[@表头@]表1：外包吸引力指数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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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标类别 |
指标的二次分解 |
具体的关键指标 |
融资结构(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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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资成本 |
相关职位的平均工资和平均奖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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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成本 |
电费和通信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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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成本 |
每平方米的租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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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成本 |
税款及其他管理成本 |
人力技能和可获得性(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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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的可获得性 |
人口数量和总的劳动力数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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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力质量 |
文盲率和英语会话能力；接受高等教育的比率；GDP中教育支出的比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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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誉 |
已有的IT和BPO市场规模；质量排名 |
商业环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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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设施 |
运输、电力、通信的便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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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政策 |
只是产权的保障和盗版率；商业壁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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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政治稳定 |
汇率波动；腐败与治理 |
一般来说，企业进行外包的目的主要有下面几点：一是缩减劳动力成本；二是通过成功的外包战略缩减资本成本；三是通过多种渠道提高生产率和竞争力；四是通过重建组织架构赢得运作效率。而中国要吸引国外企业到中国外包，必须能帮助企业实现上述目的。因此根据模型指标的分解，将中国吸引外包的要素优势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一)劳动力优势
企业家和学者普遍认为美国的经济活力主要来源于科技创新，而中国的经济活力则主要来源于丰富的、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在劳动力方面具有资源禀赋。多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就在于中国选择了适合自己国情的发挥劳动力资源优势的发展模式。
长期以来，中国主要是依靠劳动力成本的低廉来保证竞争优势。2002年中国制造业的劳动力报酬只有美国的2.9%，但中国的劳动生产率（就业人员中每个人的价值增值量)却达到了美国的13.7%，这样，中国制造业的单位劳动成本只有美国的21.3%。因此，中国在过去十余年来一直是全球制造业转移的重点。
但从2004年起，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开始上升，土地价格上涨，原料和能源的价格也开始上涨。而且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调查，随着人民币的不断升值，中国包括纺织、服装、皮革等行业出口的增幅越来越小，同时技术进步导致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也使就业率出现了下降。
中国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正在面临是否还具有竞争力的严重挑战。按照世界各国的发展经验，一些劳动密集型行业在发展过程中被淘汰属正常现象。在制造业产业升级后，服务业的配套也会得到较大的发展，这可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因此在当前情况下，中国仅仅依靠低廉的、低技能劳动力优势来促进经济的增长已不符合现实的要求。中国必须大力发展教育，提高劳动力素质，增强劳动力的创新能力，使劳动力的比较优势从技术低端向高端演进，从根本上转变促进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
（二)基础设施建设
20世纪90年代，中国的经济建设进入快速、稳定发展的新时期。为适应经济的增长，国家加大了对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和重点工程项目的投资。这些基础设施和重点工程的建设，不仅提高了中国的生产力水平，缓解了能源、交通对经济发展的“瓶颈”制约，改善了人民生活，而且还为吸引外商投资提供了有利的基础保障。
中国基础设施的优势首先表现在交通运输方面。中国幅员辽阔，公路四通八达，主要是纵横东西和横贯国境南北的“五纵七横”12条高等级公路。另外中国的铁路系统也非常发达，目前，中国已成为世界上完成铁路运输量最大的国家之一，也是运输量增长最快、运输设备利用效率最高的国家。1998年以来，中国铁路实现了多次大面积提速，列车最高时速不断增加，居民出行更加便捷。
中国的港口建设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沿海港口建设重点围绕煤炭、集装箱、进口铁矿石、粮食、深水出海航道等运输系统进行，特别加强了集装箱运输系统的建设。政府集中力量在大连、天津、青岛、上海、宁波、厦门和深圳等港建设了一批深水集装箱码头，为中国集装箱枢纽港的形成奠定了基础；煤炭运输系统建设进一步加强，新建成一批煤炭装卸船码头。而在航空港口方面，中国的航线已遍及世界各洲，截至2004年底，中国民航开辟的定期航班航线总数达到1279条，其中国内航线（包括港澳航线)1035条，国际航线244条，联结132个国内城市、33个国家的75个城市。
中国在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更是实现了飞速发展。到2003年末，中国的电话用户总数就已超过5亿户，居世界第一位；而互联网的用户数也达到近8000万，居世界第二位。截至2007年末，中国互联网用户数已超过2亿人，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互联网市场；电话用户的数量近10亿。
优良的交通运输系统和便捷的通信设施，使得外商在对中国投资时能够更方便、快速地掌握和了解中国市场的相关信息，降低了外商的信息成本和投资成本，提高了中国投资环境的竞争优势。
（三)研发投入
技术创新影响着经济发展。发达国家的技术创新和向发展中国家的技术转让在国际贸易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一点已得到广泛的共识。
近年来，发展中国家也越来越认识到创新的重要性并不断加大研发方面的投入，使得发展中国家创新的动力和条件较以往有较大改善。中国也同样开始重视科技兴国和科技创新，意识到科技是经济发展的支柱。OECD的报告指出，中国的研发费用占GDP的比重，已从1995年的0.6%升至2004年的1.2%，而研究人员总数从1995年到2004年也增长了77%。据麦肯锡公司和清华大学共同进行的一项最新调查显示，中国的科技类公司正在缩小与外国竞争对手在生产率上的差距，许多国内科技企业已具备了进军国际市场的实力。
虽然中国在研发投入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也显现了一些成效，但依然存在一定的问题。在研发投入总量中，中国企业占据70%以上的份额，这已接近发达国家的水平，说明以中国企业作为研发主体的地位在不断加强。但具体分析，内资企业与外资企业在创新能力上的差距仍然较大。另外，国家统计局的一份报告也显示：目前中国大多数企业投入的研发资金中用于新产品开发的只有24%；用于基础研究的费用不到10%。而且，对新产品的研发也更注重短期项目，对长期性的、有市场前瞻性的基础研究则不够。此外，相对于一些发达国家，中国对基础研究的投入仍处于较低水平。基础研究被视为具有原创性和长远意义的研发活动，是新知识、新发明产生的源泉，也是保障国家科技长期发展和竞争力不断提升的重要基础。中国在基础研究投入的低水平，使得中国难以在世界科技前沿领域有更多的突破。
二、中国吸引服务外包的优势
近年来，随着跨国公司的战略调整以及系统、网络、存储等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服务外包正逐渐成为服务贸易的重要形式。服务外包已经彻底革新了主流的以“第三方”为载体的服务业内涵，服务业不再是一个部门概念，更不是一个由传统的服务业部门构成的经典的“第三产业”的概念，而是具有了更多鲜明的动态性，甚至一些产业的新要素密集性提出的具体要求，需要进一步实施全球范围内的产品生产经营业务的外包模式。服务外包将是发展中国家未来争夺的重点。世界发达国家和地区是主要服务外包输出地，发展中国家则是主要的服务外包业务承接地。在世界最大的1000家公司中，大约70%的企业尚未向低成本国家外包任何商务流程，服务外包市场潜力巨大。因此，专门研究中国吸引服务外包的比较优势具有重要意义。
（一)服务外包市场的供需状况
在服务外包的需求方面，发达国家差不多提供了外包服务的大部分需求。在2001－2003年间，采用外包形式的美国公司以6倍的速度增长。同样，对2004年欧洲前500家企业的观察数据分析，也表明了这种增长的趋势，这些公司外包了差不多20000项工作，并表示在将来这一数目还会增加。在全球的外包支出中，美国占了约2/3，欧盟和日本占近1/3，其他国家所占比例较小。
发展中国家是主要的服务外包业务承接地，其中亚洲是承接外包业务最多的地区，约占全球外包业务的45%。印度在服务外包承接方面做得最好，正成为国际服务外包的引领者。这主要是因为印度有大量会说英语的劳动力，并且这些劳动力的工资比发达国家低了近80%。但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参与到这个日益扩大的市场竞争中来。
（二)服务外包市场的细分
随着全球服务贸易市场的发展，服务外包的范围正在不断扩大。一般来讲，业务流程可以按照部门，比如制造、零售、金融服务等进行纵向分解，也可以按照工作性质和功能进行横向分割。
1.按部门划分的服务外包市场
全球著名的咨询机构麦肯锡通过对全球服务业进行研究后认为，服务项目从理论上讲约有近11%的比例可外包（具体数据见表2)。同时，该研究还认为至2008年所列服务业的外包职位将会翻番。由于零售业和医疗保健业在操作和与客户接触时所具有的复杂性，增长将会放缓，但在软件业和IT服务业外包比例至2008年将会分别达18%和13%。
[@表头@]表2：按部门划分的服务行业职位外包数目及行业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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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行业分类 |
可以外包的职位数目(百万) |
占行业的就业比例% |
服务行业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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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 |
0.3 |
49 |
软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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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服务 |
2.8 |
44 |
IT服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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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 |
3.3 |
25 |
银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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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 |
2.3 |
19 |
保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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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 |
0.2 |
13 |
医药 |
|
汽车 |
0.3 |
11 |
汽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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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保健 |
4.6 |
8 |
健康保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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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售 |
4.5 |
3 |
零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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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计 |
18.3 |
|
总计 |
2.按业务性质划分的服务外包市场
同样，服务外包的市场细分也可以按照业务的性质或功能来划分。不同的业务性质或功能，服务外包所要求的工作能力不同。同样，麦肯锡对服务业按照业务性质和功能进行了细分，并列出每项业务所需要的技能，具体分类及技能需求如表3所示。
[@表头@]表3：按业务性质和功能分类的服务业技能需求差异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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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需要到现场 |
是否需要当地市场的相关知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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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中心 |
否 |
否 |
|
投资 |
否 |
是 |
|
互联网服务 |
是 |
否 |
|
客户服务与支持 |
是 |
否 |
|
后勤 |
是 |
否 |
|
产品研发 |
否 |
是 |
|
行政管理 |
是 |
是 |
|
债务追偿 |
是 |
否 |
|
商业企划 |
是 |
是 |
|
采购 |
否 |
否 |
|
营销策划 |
否 |
是 |
|
供应链管理 |
否 |
是 |
|
交易 |
是 |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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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推销 |
是 |
否 |
|
其他专业健康服务 |
否 |
是 |
|
保险精算 |
是 |
否 |
|
病人特护 |
是 |
否 |
|
客户面谈 |
是 |
否 |
|
兵官服务 |
是 |
否 |
|
分送 |
是 |
否 |
资料来源：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三)中国服务外包的优势分析
1.外包交易的复杂性分析
企业可以外包的服务项目按照业务流程划分，主要包括后勤、客户联系、一般的管理职能和研发等。
后勤服务外包业务市场，由于业务复杂性和风险程度低，因此位于整个服务外包业务链条附加值的低端。该业务对创新和知识扩散不能起到促进作用。
客户联系的服务外包业务市场，需要有大量的有一定沟通技巧的人力资源供给，而且该业务在基础通信设施方面的要求也比较高。在这一方面印度和菲律宾已发展得很好。
企业一般职能的服务外包，如会计、IT的外包，则需要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依照中国目前的人才培养体系，主要有两条渠道，一是学历教育，二是技能培训。中国的学历教育近些年发展比较快，而在职业教育即技能培训方面发展的则相对缓慢一些。
对于知识服务与决策分析以及研发的外包，除需要高技能人才储备，还需在研发方面有一定投入。近些年来，中国一直在加大研发投入方面的力度，研发投入水平在发展中国家中已居于前茅，但中国的创新机制还存在一些不足。企业服务外包交易的复杂程度如图一所示。
[@图头@]图：企业服务外包业务交易复杂程度
2.中国在企业服务外包方面的优势分析
中国具有丰富的劳动力供给，因此在后勤和客户联系这两项服务外包业务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但后勤服务外包业务对技术创新和知识扩散并不能起到促进作用，而客户联系也居于服务外包业务价值链的低端，这两项业务对当前经济的增长不能起到可持续性发展的作用。
因此，中国可以将提供服务外包的市场定位在企业的一般职能、知识服务与决策分析以及研发方面，不断培养适合该类市场需求的人才，充分发挥人力资源丰富的比较优势，从而带动中国劳动力综合素质的提高，奠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三、对策建议
中国的对外贸易政策经历了由国家统制型的封闭式保护贸易政策，到有计划商品经济体制下国家统制型的开放式保护贸易政策，再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有贸易自由化倾向的保护贸易政策，以及与WTO规则相适应的规范的公平与保护并存的贸易政策的发展过程。对外贸易战略也经历了由“进口替代”战略逐步转变为“出口导向”战略。
在改革开放后的二十多年中，中国开展对外贸易的理论基础主要是比较优势理论，这一点可以从中国对外贸易的国别结构和进出口的商品结构上得到体现。而在近十几年，中国参与国际分工和国际贸易的基本指导理论虽然依旧是比较优势理论，但正逐步由静态比较优势理论向动态比较优势理论转移。
从前期中国的税收、汇率和关税等措施来看，中国的对外贸易政策依然是出口导向型的。在该类贸易政策的引导下，中国的进出口贸易获得了巨额顺差，同时贸易摩擦也日益增多。
因此，在当前经济全球化迅速发展、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越来越活跃的宏观背景下，如何将外包这种生产组织模式与中国的比较优势发展结合起来，通过调整中国当前的对外贸易政策，实现中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使中国经济能够均衡发展，是当前政策制定中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注重中国动态比较优势的培育
由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中国凭借劳动力的优势成为“世界工厂”，融入到了全球生产链、资本链、产品链的环节。但因为劳动力比较优势易被其他国家取代或被机器侵占，中国依靠传统的劳动力比较优势来发展对外贸易已经不能得到长久维持。
中国对外贸易政策的指导理论应该从传统的外生比较优势理论转移到内生比较优势，从静态比较优势转移到动态比较优势。也就是说，中国可以通过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培育后天的比较优势。根据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要素越是高级、专业，其带来的竞争优势或比较优势就越持久。因此，中国的对外贸易政策的选择应该围绕培养更持久的竞争优势或比较优势。
对于中国来说，要素优势无疑还是在劳动力上，但这种劳动力优势已经不是简单的加工、装配等较低技能的劳动力优势，而是具有研发、设计等较高技能的劳动力。应通过劳动力劳动技能的提高使中国的外贸商品结构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移，实现静态比较优势向动态比较优势的转换。同时，中国劳动力技能的提高，还可以使中国在更高价值链环节获取比较优势，从事附加值更高阶段的外包业务。
劳动力技能的提高一方面可以通过学校培养，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企业培训。在学校培养方面，可以用外派的方式学习国外先进的技能；也可以通过国内培养机构将国外培养机构先进的培养模式引进来。在培养的过程中，要注重解决中国学生擅长机械式学习、尊重权威、缺乏主动精神的问题，培养学生解决问题和团队合作的能力。
而在企业培训方面，要制定政策激励企业对员工进行培训，尤其是对外资企业员工的培训。外资企业对员工培训可以使其先进的技术和管理技能植根于中国，有利于提高中国劳动力的基本素质和专业技能。而且企业培训一般会更有针对性，更能切合企业的实际要求，有利于激发员工的创新能力。
（二)积极发挥中国在区域经济组织中的作用
近些年来，中国开始逐渐通过双边和多边磋商参与到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之中，为中国经济发展和对外贸易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全球生产结构的调整和转移，全球的贸易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东亚已成为世界主要制造业生产中心之一。中国的制造业生产转移主要来自东亚其他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日本、韩国、新加坡，甚至马来西亚、泰国等东盟其他国家。这种转移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品的转移，相当多的资本和技术密集产品，特别是最终产品中的一些重要和关键零部件，还主要在东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生产，它们与中国形成了产业内的垂直分工和贸易。
中国与东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贸易经济联系越来越紧密，东亚与中国之间的相互依赖性也变得越来越强烈。因此，中国调整政策取向，积极推动与周边国家区域内的贸易经济合作。2000年中国提出与东盟国家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到2015年实现与东盟10国的货物贸易自由化。中国应当抓住这次合作机遇，积极主动地发挥在自由贸易区中的作用，明确自身在自由贸易区合作价值链上的定位，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掌握主动权，依照外包的生产模式，在区域内控制生产价值链的高端。
（三)进一步提高跨国公司的作用
目前，全球超过70%的先进技术掌握在跨国公司手中。跨国公司依靠其掌握的核心技术，通过建立产业技术标准、构筑产业进入壁垒、垄断高端产品市场、收取高额专利技术使用费等方式，长期在全球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
尽管如此，随着跨国公司在中国设立研发机构的增多，通过技术溢出的竞争和示范效应，也能够推动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发展。跨国公司在中国建立研发机构，被动地产生了所谓的“知识溢出”效应，这给服务于跨国公司的国内人力资源提供了很好的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机会。
同时，跨国公司内部完善的人力资源培训机制也为中国员工带来了良好的职业培训机会。通过对这些先进技术的学习和消化，提高了中国中高层次技术创新管理人才的素质。
因此，中国应当通过积极的承接外包政策的引导，促使跨国公司在中国产生更多的正面效应，促进中国在国际分工中地位的提升，推动中国产业结构升级，改变中国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处于下游的不利局面，从而改善中国在新型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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